close
劉墉教子.「給我考零分」

有這樣一對父子:父親是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博士,著名作家、畫家;兒子是哈佛大學碩士、波士 頓CitSep音樂指導及劍橋WllRBD電臺 製作主持人、作家。這是被視為傳奇的一對父子。

然而,兒子在中學時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差生,他的考試卷上永遠是「C」。 作家父親如何讓差生兒子變成優等生?

這個父親叫劉墉。這個兒子叫劉軒。 20099月, 劉軒抵達上海為新書《叛逆年代》簽售,接受專訪時講述了劉墉拜託他考零分的獨特家教故事......  
 
我在 臺灣還沒有讀完小學就跟著父親舉家搬遷到了美國。進入中學後,我開始叛逆。然後就變成了一個讓老師頭 痛的孩子:調皮、厭學、愛做白日夢,每天憧憬的就是變成一個像舒馬赫那樣的賽車手。所以,我的成績很糟糕,不 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我的成績變成了雷打不動的「C」,這讓教過我的所有老師 都無計可施。     
 
劉墉終於忍不住找我談話了,在我12歲之 後,他就跟我說,我可以直呼他的名字,當然我想叫他爸爸他也很歡迎。鑑於他對我一直比較寬鬆,所以我多半時侯稱呼他為爸爸,偶爾 覺得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叫他劉墉。

現在他要就我的學習成績與我展開討論,我的心情就開始不好了。他先是衝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,這個 笑容在我看來很陰險。他對我說:「你的老師告訴我,你現在整天夢想著當舒馬赫那樣的賽車手,變得不愛學習了,對嗎?」      
 
「是 的。」我感覺他的話裡有一些鄙視的成分,這是對一個14歲少年尊嚴的莫大侮辱,我有 點挑釁地說:「舒馬赫是我的偶像,他像我這麼大時成績也很糟糕,他還考過零分,現在不照樣當了世界頂級賽 車手?」劉墉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,那笑聲讓我覺得有點陰鷙的味道:

「他考了零分,當了賽車手。可是,你從來就沒有考過零分啊,每次都是『C『!」 說完,他的手從背後亮出來,衝我揚了揚手中那張成績單。  
 
他竟 然笑話我沒有考過零分?我真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我嚥了一口唾沫,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:「那麼,你希望我考個零分給你看看 嗎?」他往椅子背上一靠,擺出一個坐得很舒服的姿勢,笑了:「好啊,你這個主意很不錯! 那就讓我們打個賭吧,你要是考了零分,那麼以後你的學業一切自便,我絕不干涉;可 是,你一天沒有考到零分,就必須服從我的管理,按照我的規定去好好學習。如何?」 我們很認真地擊掌為盟,我在 心裡已經開始竊笑不已了,我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可愛也最愚蠢的父親。      
 
「但 是,既然是『考』,那就得遵守必要的考試規則:試卷必須答完,不能一字不填交白卷,也不能留著題目不答,更不 能離場逃脫,如果那樣的話即視為違約,好不好?」這還不簡單?

我的心裡發出快樂的鳴叫,不假思索地答道:「沒有問題!」很快便迎來了考試。

發下試卷後,我快速地填好自己的名字,開始答卷。反正這些該死的試題我平時就有五分之三不會,考個 零分不是什麼難題吧?       
 
第一題是這樣的: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,指揮美國人民反擊納粹 的時任總統是誰?

下面有三個備選答案:卡特、羅斯福、艾森豪。我知道是羅斯福,卻故意在答題卡上塗下了艾森豪的名字。       
 
接下 來的幾道題都是如此。可畢竟試題是按先易後難的原則出的,試題的難度不斷增加,甚至很陌生。

在做後面的題時,我並不知道哪個是正確答案,所以答題時就開始犯難,但按照約定,我又不能空著不答,最後 我只能硬著頭皮,像以往那樣亂蒙一通。走出考場,我忽然發現自己手心裡竟然出了汗。

我第一次感覺到,原來考零分也很難!我的心情開始沮喪,因為我覺得我極可能在亂蒙的時候蒙到了正確答 案,如果那樣的話,我就考不了零分了。       
 
試卷 結果出來了,是可惡的「C」,而不是可愛的「O」! 灰頭土臉地帶著試卷回家,劉墉笑眯眯地走過來,提醒我,「咱們可是有約在先哦,如果你沒有考到零分,你必須聽 從我的指揮和安排。」

我低下頭,暗罵自己不爭氣,竟然連個零分都考不到。同時也在心裡作好了最壞的準備,他還 能怎麼指揮我?無非是讓我好好努力早日考到A而已嘛!    
 
劉墉 煞有其事地清了嗓子,說出了他對我的命令:「現在,我拜託你早一天考到零分,或者說,你近期的學習目標的向零分 衝刺!哪一天考到了零分,哪一天你就獲得自由!」 

我差點以為我的耳朵壞掉了,或者差點以為劉墉的腦子壞掉了,這樣的大好機會送到他手上,他竟 然將我輕輕放過,並且無限制地給我發補救的機會?考零分比考A。我覺得還是前者更容易一 些。

於是,我看到了一絲曙光。    
 
很快又 迎來了第二次考試......結局還是一樣,又是「C」!   第三次、第四次......我一次又一次地向零分衝刺。

為了早日考到零分,我不由自主地開始努力學習。然後,我開始發現自己有把握做錯的題越來越多。

換句話說,我會做的題越來越多。    
 
一年 後,我成功地考到了第一個零分!也就是說,試卷上所有的題目我都會做,每一題我都能判斷出哪個答案正確,哪個答案是錯誤的。  劉 墉那天很高興,親自下廚房做了一桌菜,

端起酒杯大聲宣佈:「劉軒,祝賀你,終於考到了零分!」他衝我眨眨眼,加了 一句話:「有能力考到A的學生,才有本事考出零分。這個道理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,不過 我是早就計畫好了,你被我耍了,哈哈哈......      的確, 我承認我被劉墉——我的爸爸耍了。

在這個賭局中,其實我的一舉一動,都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。可是,把考滿分的要求換成考零分,我就 覺得容易接受得多,並且願意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而努力。真不知怎麼想的。   
 
後來, 我考上了哈佛,讀完碩士,正在讀博士,譯了書寫了書,拿了音樂獎,獲得了表演獎,似乎在18歲以 後,我就再也不去想做舒馬赫第二了。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做到劉軒第一。       
 
現 在,我跟爸爸一起開了一個博客,主題是「兩代人對談 的父子博客」。我很享受這種可以跟他推心置腹,發表不同見解的交流和溝 通。我想,如果我有了孩子,我也會跟他定下同樣的「零分之約」,這絕對是比滿分之約要科學,巧妙,有用得多的約定......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安鉑的烘焙天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